宣威之窗

那年今日!记忆里的洋芋

我出生在生产队时期,在那贫穷的岁月,一年的口粮只够吃半年,每年过了农历五月,人们就开始到地里刨青苗洋芋来吃,大家管那种做法叫“接青”。把洋芋刮去皮,在铁锅里煮上一大锅,上面盖点苞谷饭,富裕的人家会在锅里放点油,这样焖出来的洋芋饭很香,焖一锅就够全家充饥。我的出生就伴着洋芋饭长大,有点米也是留给老人和小孩吃,我下面还有弟弟妹妹,自然轮不到我了。每天母亲用一个小茶罐抓上一把米煮熟给最小的,妹妹吃了,弟弟出生了,妹妹也就如我一样轮不着吃,只能跟我一样去吃洋芋,于是,我就管那洋芋叫“洋芋兄弟”,因为,它与我很亲了。

宣威洋芋喂养大的孩子的确很英雄很杰出。抗日战争中台儿庄战役牺牲的就有200多名宣威子弟,国内革命时期,作为红十军军长的周建屏也是吃宣威洋芋长大的,后者还有徐文烈、徐文礼两位少将以及民族火腿罐头企业家浦在廷先生等,所有这一切的一切,不能不说明的确吃洋芋是长子弟啊!

宣威洋芋铺麻盖地,进入夏季,四野绿苗旺盛,六月花开,或白或紫或黄,花香四溢,蜜蜂嚷嚷,进入洋芋地里,顿觉神清气爽,秋来,洋芋成熟,收洋芋的人满山满洼皆是,人背马驮车拉,欢声笑语,人喊马叫,一片丰收景象。

宣威洋芋的出名得益于宣威肥沃的土地。宣威多红土和羊矸土,两种土都非常适合洋芋生长,红土出产的洋芋香甜,羊矸土又称夜潮土,不怕旱,出产的洋芋泡鲜,吃一回,就不会忘记味道。

这就说到吃法上来了。说起吃洋芋,我总不能忘记在乡村老家吃的两种烧洋芋:一种是在山上用刺柴烧的洋芋,另一种就是在烤房里烧的洋芋,两种都既有情趣又非常好吃。

童年时候,在山上烧洋芋是常有的事,打柴割草或放牛或收割庄稼时,总要在山上烧洋芋做“晌午”。山上烧洋芋,首先是捡些刺柴或是碎柴来码在一起,放火烧着,待烧到只剩下糊炭(柴炭)的时候,再把洋芋放上去,让它慢慢烤,随烤随翻,不一会,就烤熟了。烤熟的洋芋外面黑糊糊的,有点难看,但里面却大不一样哦!采些蕨枝或者细树枝将洋芋一通刷刮,外面的糊皮便光溜溜地全被去除,剩下金黄色的芋肉,看着就让人眼馋。拿起来咬一口,小心,不然由于洋芋太泡鲜,一下蹦进嗓子眼里,可要烫得直淌眼泪。斯文些,细嚼慢咽,洋芋的鲜香让人顿感舒服,如果有二两小酒下着,会更有滋味。

烤房烧洋芋,是另外一回事。每年烤烟的季节,早晚之时,村中两座烤房均排满烧洋芋的人。那时候,我人比较小,就拣人家烧洋芋不太挤的时候去,在炉下的红灰上选一个边角扒开,放入洋芋,再搅些红灰埋起,就可以到一边玩去。有人来的时候,打声招呼:“不要碰我的洋芋兄弟。”烤房中烧的洋芋,表面灰糊糊的,装在撮箕里一滚,灰和皮都给滚掉了,剩下的同样是金黄黄的芋肉,表皮有一层锅巴,吃起来香喷喷的,里面一样很是泡鲜柔软,老人小孩都一样称道“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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