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威之窗

穿越官寨沟

世界第一高桥,云南宣威普立特大桥竣工之后,一副幅象征“水墨普立”的山水画面经媒体外传而使隐藏在乌蒙山腹地的深闺露脸而招来四方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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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普立”一词源于何处?第一次听说是我们一群文友在官寨拍照泥猪河,文友孙熙远告诉我们“乡长秦明禹是个文化人,有着独到的观察眼光,他说就普立山水而言,不论走到哪里,所到之处都是一副标准的水墨山水画。”第二次是在宣威火腿美食旅游文化周泥猪河艺术节开幕仪式上,书画艺术家尹子菁为普立献了一副字画:水墨普立。

墨即黑土,浓淡分色。北宋沈括《图画歌》云:“江南董源传巨然,淡墨轻岚为一体”说的就是水墨画,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国画。何为淡墨轻岚?墨从土从黑, 会意形声,本义指书画所用的黑色颜料,岚指山林中的雾气。水本无色,遇色即变,见赤为红,遇黑即暗。依其古文之意,淡墨轻岚就是轻轻的淡墨像山间雾气一般缭绕,水墨普立也就蕴在其中。

淡墨轻岚是中国山水画的特质,也是中国山水画的灵魂。说普立是一副天然的水墨山水画,归根结底得益普立的山、普立的水、普立的雾。山的宏伟俊秀,水的清澈透明、雾的神出鬼没。特别是雨过天晴、晨光雾起,山与山的阴影线条与雾产生的黑白色彩更显水墨普立栩栩如生。山、水、雾三者之中,最神奇的应该是雾,每当云雾缭绕,找一个制高点极目远眺,普立好多地方犹如坐在飞机上往下看便是烟波浩渺、云海茫茫。对于没有到过海边的人来说,到普立看看云海也就可以领略海的气魄。

普立山美、水美、云美、雾美。水墨普立的精髓到底在哪?几次跟随法庭到普立办案、两次跟随宣威作家协会采风,我都没有得出准确的答案。因为高桥壮观,体现的是科技含量、民族精神;云山雾海,反映的是鬼斧神工,天然挥就。高桥山水,云天雾海,尽管水墨普立处处奇观,川川俊秀,岩壁似画,每一个景点各有各的特色,相辅相成,就像男女分离就不能成其为一个家。为了寻求水墨普立的精髓亮点,有人早下结论:如果把泥猪河比作世外桃源,官寨沟便是水墨普立最精髓的亮点,就像一个家庭,男主外,女主内,官寨沟才是水墨普立的女当家。

我两次到过泥猪河,都是从贵州绕道而行。水墨普立的精髓答案准确与否,也就不敢姑且听之。第一次本来想从官寨徒步泥猪河,但没有一个人响应。第二次去时,有人响应但又被危险二字占了上风。直到今年八月六日宣威举办“游乌蒙山水、品宣威火腿”文化周开幕的当天,为赶上次日的“水墨普立-尼珠河艺术节”,我带着女儿从昆明领来的同事再次赶往泥猪河。

路上。女儿的同事之男友是美国老外,说是喜欢爬山探险,要我选一条小道徒步泥猪河。只因先前通往泥猪河有着猴滚岩、人跌死的传说和近期有一对夫妻从官寨徒步泥猪河因妻子不小心跌倒求救,丈夫去拉造成夫妻双双挂彩。想到这些,本来早有雄心壮志的我多少又有点不寒而栗。好在同车的张志红给以安慰和鼓励。说是泥猪河她已经去过,官寨沟通往泥猪河虽然危险,怕的是粗心大意,只要不粗心大意,照样安然无恙。她还说,到普立旅游不到泥猪河是枉来普立,到泥猪河不经官寨沟是半途而废。经她这么一说,我便抖起精神、心中便萌生试以年轻人比高低的念头。车到官寨,我们把车寄停于村支书李志国家,其妻把准备给另一伙人的晚餐让给了我们。酒足饭饱,我们冒着细雨探险似的走在官寨通往泥猪河的小路。

从官寨停车场(有人称之泥猪河观光台)看河底,垂直距离不过几百米,心想即使梭坡而行,也不愁滑到谷底。为了彰显我的老当益壮、我便走在四位年轻人们的前头而拉开了距离。

 绕来绕去,大约走了二十几分钟,我终于遇到往高处爬来的几位年轻人,我问他们离河底还有多远?年轻人大吃一惊,你怎么一个人敢冒险呀,下面危险得很,按路程,你才刚刚起步。再往前走,又遇一个背着矿泉水叫卖的妇女从下往上爬来。我又问那妇女离河底还有多远?该妇女说,你们从观景台下来吧,到这里可能走了三分之一,不过,越往下越难走,像你这样上了年纪的老人要多加小心。妇女能够背着矿泉水往高处爬,我空身还怕往下梭吗,心里反而增添了几分勇气。

沟越来越深,路越来越险。好在箐沟两边的杂木遮掩着沟底的巉岩犬牙,多少有点眩晕、恐高的我此时已经肆无忌惮。在一处左为悬岩、右为石壁、手无把揽,脚无行蹬的地方,我还真的冒出一身冷汗。退缩吧,前功尽弃。不退吧,眼前还真的有道下不去的坎。坎大约有一点五米高,我只好仰天睡下,试着朝着坎的方向慢慢往下慢慢滑行,最终还是安全下了那道坎。

沟深林幽,天色暗淡,四个年轻人似乎掉了队,我抬头对着两壁一线的天空呼喊,除了岩壁的回音,年轻人们没有接应。我再也不敢独自前行,只好坐在一个大石头上等着他们赶来。大约等了十几分钟,终于听到张志红的声音:“赶快抓经时间,天黑之前一定要走出官寨沟,不然我们就摸不着出沟了”。

只因赶路,我也无暇顾及瀑布的壮观、聆听泉水的清音、杂木林中的鸟语,也顾不及欣赏似玉如银的水帘,泉水击石反弹而形成的白发魔女。走着走着,诗人王维“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犹如就在这里复制。

走出官寨沟,泥猪河两岸的石壁青山早已静静安眠,只有滔滔不息的江水犹如龙子向我们发出声声问候,又似龙女举起怀中的浪花在向我们表示热烈欢迎。好在泥猪河村的迎客母子给我们送来手电筒,顺着河岸半个小时终于赶到泥猪村。

说泥猪河是世外桃源,先前我不知其解。然而通过此次之行和原来知悉的故事,泥猪河作为世外桃源不仅只是与现实社会隔绝和环境幽静,而是指那里的民风纯真、与世无争、没有半点的欺诈和蛮横。就说当晚的迎客母子,半路迎接我们本来是要我们到他家吃住,但文友孙熙远早已答应河那边的贵州人早为我们作了食宿安排。迎接我们的母子不但没有发火,反而用他家的微型车把我们送到河那边的贵州。当我们要向他们母子开导游费时,用车送我们的小伙说,这次不住下次住,如果这个都收费,泥猪河就真的要与世隔绝了。

由此我又想起同事讲述的另一个故事,说是去年中国正义网派记者来宣威法院采访结束,法院政治处派人陪同北京记者到泥猪河一游。当记者提出要买一点黄姜带回北京。姜农说,我家的黄姜已和人家定了合同,要留着整卖不零卖,否则给人家说不讲信誉。北京记者大吃一惊,说了一句:泥猪河真的是世外桃源。

在河对面的贵州人家食宿也是如此,条件虽然简陋,但主人十分客气,半夜就起床为我们杀鸡准备早餐。当我们餐后开食宿费时,主人一分不要,还说他家开客栈只是个预向,第一次你们就带着老外来我家,这是一个好兆头。不过,我有一个愿望,就是要和老外照张相。老外女友把主人想法告诉老外,老外“OK”一句便示意邀请。我掏出相机,为主人夫妇拍下一张“老外来到我的家”。

重返官寨,张志红提议另改路线,免得原路返回太吃力。老外洼里唔噜,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其女友告诉我们,他的意思是昨晚的景点因天黑还没有看够,只有重新返回才能体验官寨沟的完整,下坡有下坡的心境,上山有上山的神韵。我也倾向原路返回,因为相机里还没有官寨沟的记录。

原路返回是艰苦的,三步两回头,二十几分中的路程似乎还在原地踏步。绕来绕去,从一个起点到另一个起点仍然还是两条平行线,上下高差不过两米。有的地方不能绕道,只能壁立攀爬,坡度至少八十度,看准一个扒点瞄准一个脚印,不到两分钟就会汗流浃背。往上一线天,回头是深渊。恐高的我既不敢看上、也不敢看下,只能面壁攀爬。

沟深林幽,微风轻柔。完成一个起点到达另一个起点,选一巨石盘腿而坐,聆听泉水清音、沐浴清风雾水、偷窥猴子出没,观看峭壁水帘,模拟白鸟之声,疲惫顿时消除、惬意油然而生。

官寨沟确实是水墨普立的精髓,不愧为水墨普立的女当家。只要你是有心人,在这里可以感悟黄果树瀑布的风光,可以想象黄山的风格与俊秀,可以领略自古华山一条路之惊险、可感知孙悟空大闹天宫之花果山意境。有山无水枯燥,有水无山单调。官寨沟之美来自于溪水依地而歌,水帘随壁而挂,磐石有水而润,杂木因雾水浸透而翠。有一句成语叫山枯石死,假若官寨沟没有水,那官寨沟也就不可能有盘石桑苞的异彩神韵,也就没有峭壁上的苍翠杂木让猴群栖身而使母猴留下宫廷秘药血灵芝或者猴结。

一路攀爬,一路拍摄。壁夹蓝天、水帘碧窗、悟空留影、雌雄双瀑、虎踞龙盘、仙人脚印、揽天入口等画面一张张进入我的相机镜头。两个小时的攀爬,我终于完成了官寨沟的穿越。

待年轻人们跟了上来,我问外国朋友对官寨沟有何评价。当他的女友告诉他我说的意思,外国朋友便呜哩哇啦呦的讲了起来,随后又给我递过一张纸条。他的女朋友也许不完全懂老外的山水蕴意,只简单地告诉我他说意思是优美极致。后来有文友之子携女友从美国读博士后归来邀我到他家作客,我便把老外留下的那张纸条“ln the precipitous mountain with magnificence and beauty,there is atortus path leading to the quiet quiet in the deep”交给文友之子翻译。文友之子及其女友大约二十分钟磋商,最后给出结论:险奇壮美,曲径深幽。

如果把人生当作一场旅游,不论是政治的穿越还是经济的穿越、文化的穿越还是其它穿越,险山暗洞、惊涛骇浪无人难免,然而成功者只能属于那些“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的剑胆琴心之勇士。

险奇壮美,曲径深幽。有老外对官寨沟作出如此评价,作为宣威人,我虽然登不上珠穆朗玛峰,但也能为穿越官寨沟倍感自豪与舒爽。

我喜欢水墨普立,是因为那里可以释放心情、开阔视野、舒展身躯;我更喜欢官寨沟,是因为那里不但可以探险传奇,还可凝练人生的精气神。 (宣威市人民法院:张选仁)

编辑:Mr先生 审核:syst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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