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

晚风瑟瑟吹过

梧桐叶子挂在树梢沙沙作响

屋后的老柳树还是那么苍劲

远处的山峰连绵起伏

灰突突地没有苍翠耀眼的绿色

显出些许的寂寞与凄凉

斑驳的门板上镌刻着我对家的记忆

还记得儿时的我

曾在悬崖峭壁的奇石怪缝里寻宝

在剥落了墙坯的残垣下快乐奔跑

偶趁大人们只顾忙碌

便偷偷地丢几块石子儿在稻田里

只为看鸟儿惊惶飞向云霄

然后听着父亲的呵斥声落荒而逃

纵然是北风呼啸大雪纷飞的深冬

天真幼稚的心不会有丝丝牵绊

还记得父亲

用宽厚的肩膀为母亲支撑依靠

用粗糙的大手为儿子遮挡住刺眼的阳光

用雪白的皱纸巾为女儿拭去失恋时的娇泪

无论是深山野地

还是幽谷河流

处处流淌过父亲的汗水

伫立过父亲的背影

穿梭过父亲的脚步

慢慢地

当岁月蜕去了成长的壳

黄土地夺走了父亲的青春

光阴把父亲的气力完全吞噬

……

再回老屋

我用双手掸去八仙桌上的灰尘，

抚摸着父亲帆布鞋踏破的门槛

翻动着满是茶釉的“山地”大保温杯

似乎还留着“大渡岗”的浓浓茶香

安详宁静的世界

霎时少了晨钟暮鼓的淡然

暮霭炊烟里

没有人歌唱

只剩悠悠沉思

屋梁上的一撮蜘蛛尘落下

很轻柔  很缠绵

却打湿了我的双眸

……

朦胧的泪光中依稀可见

屋后的老菜园里蓬草飘飞

原来那是父亲的坟冢

……

（宣威市龙场镇党政办:钱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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